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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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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恪王妃,阮七娘不禁撇了撇嘴,好像“四海八荒”就她這麽一個賢惠人兒似的,誰不知道誰啊!用現代用爛得一個梗說那就是“都是千年的狐貍,你玩什麽聊齋?”

早在之前,蘇蘇就組織好了語言,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邊,才道:“我得了一些消息,恪王妃要對十姐姐下手,只我苦於沒法子和她聯系,只能靠七姐姐你了。至於從哪得的消息,這個妹妹沒法說,請姐姐也別問。”

呵呵,就是這麽粗暴直接,沒辦法,蘇蘇從自己身上得到了一個教訓,那就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撒謊,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也很有可能玩崩,沒法自圓其說。

阮七娘自然相信十三娘不會拿十娘的事開玩笑,而且恪王妃本就是個面甜心苦的,十娘如今雖然是個侍妾,可以後等阮家覆爵,十娘的身份就是恪王後院僅次於王妃的。

恪王妃如今還沒有嫡子,若是十娘此胎是個男孩,雖不是庶長子,卻是庶子裏身份最高的,對以後的她自己生的嫡子也是最有威脅的,倒不如趁著阮家沒有覆爵,阮十娘身份卑微之時使孩子腹死胎中,防患未然。

別說,阮七娘所想正是恪王妃想的,畢竟她作為四大開國公府寧國公府的貴女,自然也知道開國聖武皇帝的遺詔,阮家必定會覆爵。

作為枕邊人,恪王妃自然知道自家王爺的志向,那就是登上最高的那個位置,更別說自家王爺還是皇上嫡子了,至少有一大半的幾率被立為太子,至於能不能登基為帝,在大楚,哥皇子真是是各憑本事。

如若恪王失敗,最好的是圈禁,最慘的自然是死亡,先不說失敗如何,只說若是恪王成功,那阮十娘最次也是正一品貴淑德賢四夫人中的一位。

雖說阮家成年男子一律抄斬,活下來的男兒不過小貓兩三只,但是阮家出嫁的姑娘還是有一些的。只不說別人,阮十娘還有一個親姐姐阮七娘,她的外家是鎮國公府,她的親舅母是文昌侯府的姑奶奶,她自己的夫家是安南伯府。

只這三家就能將十八家勳貴全部串聯上,雖說十八家勳貴世代聯姻,拐彎抹角都是親戚,但是親戚還有親疏遠近,論人脈,便是恪王妃也比不得阮七娘,而阮七娘與阮十娘的關系一直很好。

此時阮七娘並不知道,因為自己對妹妹的愧疚而百般的打點照顧才是引起恪王妃動了殺機的導火索,她聽了蘇蘇的話,就道:“誰還沒有點秘密?七姐相信你。十娘就要臨盆了,便是你不說,我也是放心不下的,那恪王妃就是個面甜心苦的,她若是能忍住不出手才叫人驚訝呢,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進恪王府護在十娘身邊。”

阮七娘自打得知十娘成了恪王的女人後,雖然恨得牙根疼,但是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知道十娘有孕,趁著恪王府采買下人的時候,將她舅舅暗中給她的暗衛想法子送進了王府一個,如今就在十娘跟前。

而蘇蘇知道這個後,並沒有將提起的心放下,道:“七姐,我得到的消息是恪王妃要在王府擺賞花宴時下手,想來只有是九月九重陽節的時候了,到時人多嘴雜,便是你的人再小心,也可能擋不住暗中的毒手。”

畢竟原著中可能阮七娘也給了阮十娘人手護衛,但是阮十娘依舊糟了毒手,致使阮十娘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沒了呼吸。

想到這個,蘇蘇臉色不是太好看,道:“七姐,我這次出府知道了一些東西,咱們先把事情往壞裏想,在往好裏做就是了。”

說完蘇蘇將現代的一些醫學常識撿重要的說給阮七娘聽,尤其是胎兒生下來沒有呼吸很可能並不是死亡,很可能還存在微弱的心跳,畢竟生孩子還有生幾天幾夜孩子還活著的現象在,要相信孩子的求生欲。(至於有沒有科學依據,呵呵,誰管呢,死馬當活馬醫吧!)

阮七娘雖然感覺匪夷所思,但是見蘇蘇十分認真的神情,也認真起來,牢牢記在心裏。“我們府上還真收到了恪王妃叫人送來的菊花會的帖子,沒想到十娘給她的威脅這麽大,一向以‘未來國母’要求自己的恪王妃居然不惜打自己的嘴巴要在菊花會上出手。”

蘇蘇想了想,覺得恪王妃真是心機深沈,“雖說在菊花會上出手可能鬧到人前,但是也正是這樣才最能洗清的嫌疑,畢竟菊花會是她主持操辦的,大家一定也以為她不會做那自打嘴巴的事,這叫什麽?”

阮七娘呵呵一笑,咬著牙道:“燈下黑。我也會參加菊花會,到時候會見機行事,你放心吧!”

說完阮十娘的事,蘇蘇見時間差不多,粉黛她們四個也該上來了,便抓緊時間從袖帶裏掏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羊脂白玉的玉鎖,一面浮雕蝙蝠如意,一面陰刻著“歲歲平安”的字樣。

“先前身為丫鬟,一針一線具是主子賞的,便是知道姐姐生了外甥,作為姨媽也沒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這是我出府後自己雕的,料子是你未來的妹夫送來的,請姐姐千萬不要嫌棄,雖不能相見,卻是我這個姨媽的一番心意。”

阮七娘聽蘇蘇如此說,差點就落下淚來,心裏真是酸澀不已,抹了把眼淚,強笑道:“這樣好的東西,我哪裏會嫌棄,回去我就給臻哥兒。”阮七娘的兒子大名叫趙安臻,今年已經兩歲了。

阮七娘接過那玉鎖,先前便見十分不凡,拿到手裏竟然觸手生溫,自然知道極珍貴,便是她嫁妝裏也沒有幾塊這樣極品的羊脂白玉。更別說還是蘇蘇親手做的。她自然不是眼皮子淺的的,但臉上的喜悅卻十分明顯。

“蘇蘇,男人對你好不好,千萬不要只聽那些不帶重覆的甜言蜜語,還得看他是不是將私房上交,看他舍不舍的給你花銀子。如今見妹夫對你十分上心,我就放下一半心了。等你到了西北,見了六郎,我就能放下另一半了。”

說著說著,阮七娘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只姐姐要囑咐你幾句,找著機會,你可以和六郎偷偷相認,我也會給娘寫信,叫她照顧你,只千萬不能疏忽大意,你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害了咱們愛的人,上面那位巴不得咱們家都死絕了呢!”

蘇蘇十分堅定的點點頭,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編的那番“表哥”言論告訴給了阮七娘,阮七娘微微一楞,然後笑道:“也是個辦法,畢竟就是我娘都不知道蘇姨娘到底是什麽來歷,而唯二知道蘇姨娘身份的父親已經沒了,下剩一個就是六郎了。”

蘇蘇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的隱秘,蘇姨娘的身份竟然連秦氏都不知道,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亂打聽的好,好奇心害死貓啊!

阮七娘和蘇蘇又囑咐了幾句,順手將她帶來的一個大盒子交給蘇蘇,道:“你出嫁時姐姐是沒法光明正大給你添妝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你點東西,千萬不要說不要,這原是你該得的。”阮七娘想了想,道:“父親到底還知道顧念著咱們,事發之前就留了一筆財物交給了我娘,若是事敗,他們自然沒有活路,那些個財物就是給活下來的人打點用的,可惜上面那位將鎮國公府盯得死死的,若不然,二嫂和瓏姐絕對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提起這個,阮七娘的眼珠都是紅的,阮家女眷真正慘死的只有三房的二嫂一人,這人居然還是開國四大國公府之一榮國公府的貴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蘇擔心的看著她,“七姐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阮七娘點點頭,收斂了情緒,“我知道,只是蘇蘇,你被送到揚州,自是不知道留在京城的阮家女眷受了什麽侮辱,若不是我的外家是鎮國公府,舅舅是鎮守西北的將軍,怕是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阮七娘不想在提起過去,蘇蘇也不想知道,負擔太重了,只能道:“七姐,我們總會活的比他長的。”而那面那位費盡心力得到的江山最後還是會交到阮家血脈手裏,真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蘇蘇和阮七娘聽到先前翻轉的機關墻上響起三聲敲擊聲,阮七娘道:“你的丫鬟要上來了,七姐走了,有事在聯系,你自己如今出了府,更要萬事小心。”

蘇蘇忍不住報了一下阮七娘,“七姐,你和十姐姐也一定要幸福啊!”阮七娘摸了摸蘇蘇的頭,沒說什麽,沖著墻壁敲了三下,那邊有人打開機關,墻壁再次翻轉,包廂裏再次剩下蘇蘇自己。

蘇蘇來不及傷感,趕緊將阮七娘用過的茶杯倒扣回去,將她做過的凳子推回去,在粉黛等四個小丫鬟敲門時剛剛好,只蘇蘇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大盒子有些發愁,她還不知道裏面有什麽呢,一會怎麽解釋。

蘇蘇趕緊打開盒子溜了一眼,真是被七姐姐的手筆嚇到了,就算是她們的渣爹良心發現,也不可能給一個庶女留下這麽多嫁妝吧,滿滿一盒子都是及其精致貴重的首飾,還有厚厚一摞金票銀票,蘇蘇來不及數多少,趕緊塞到她隨身帶著的包袱裏。

然後將盒子蓋好,才道:“進來吧!”這個功夫不過連三十秒都不到,粉黛等根本不會懷疑什麽。粉黛她們推門進來,面上還有些不好意思,玲瓏憨笑道:“叫姑娘等久了,實在是金玉滿堂的首飾都太精致了,奴婢們挑來挑去都挑花眼了。”

粉黛討好的湊到跟前,“姑娘,你看看奴婢挑的這根簪子怎麽樣?”說著將手裏的簪子遞到蘇蘇跟前,蘇蘇定眼一看,不過是一根銀簪子,不過簪頭鑲著幾顆紅寶,攢成三兩朵梅花的式樣,紅寶石不大,凈度也不是很好,不過這根簪子的做工卻是很精致,而且看上去十分有靈性,看開金玉滿堂的學徒工也大有人才啊。

至於蘇蘇為什麽一看就是學徒工做的,那是因為她為了學習雕刻,在揚州的巧工閣待過一段時間,這簪子上的寶石一看就是下腳料,只能用來給學徒工練習試手,買主也都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或者平民中小富之家的姑娘媳婦,價值大約在二兩銀子到五兩之間。

蘇蘇的眼力自然不用說,猜的八九不離十,問道:“多少銀子?”粉黛有點心疼的道:“要三兩半銀子呢!”蘇蘇點點頭,道:“若是論做工,倒是你占便宜了呢,這根簪子只要換稍好一點的寶石,怕就是要翻十倍呢。”

粉黛一聽蘇蘇這話,立馬喜笑顏開,“奴婢那還有姑娘賞的一些碎寶石,回頭找機會再鑲一次就是了。”姑娘說的她自然相信,粉黛看著那根簪子就跟看著三十兩銀子似的。

蘇蘇不覺莞爾,然後又看了七巧、玲瓏和水墨挑的首飾,七巧挑的是一對燈籠造型的銀耳墜,裏面中空,裝了一顆豆粒大小的珍珠,很是小巧可愛。

玲瓏挑了一只銀累絲的戒指,頭發絲般的銀絲編成一朵牡丹花,小小一枚戒指不過用了一錢銀子,做工卻得要一兩。

水墨挑的是一對碧玉茉莉小簪,玉的顏色還好,只水種卻不行,不過依舊勝在雕工上,五六朵小小的茉莉聚成一簇,也是栩栩如生。

待蘇蘇叫人想要付賬時,居然得知四個小姑娘已經先行付過了,只叫蘇蘇哭笑不得,“難道主子已經窮的連這點銀子都掏不起了嗎?”便是水墨的那只茉莉簪子最貴,也不過六兩銀子。

四個小姑娘連連搖頭,道:“奴婢們自然沒有這麽想,也知道姑娘疼愛我們,只這是奴婢們第一次自己買首飾,感覺用自己的銀子更有意義。”若是說姑娘窮的只剩下錢了還差不多,可她們的爹娘早就教導了,主子心善不是她們肆無忌憚的理由,也要記得“升米恩鬥米仇,”千萬不能認為姑娘對她們好是理所當然的。

若是蘇蘇知道四個小姑娘的爹娘是如何教導她們的,怕是更要感激喬爺爺了,不過這會子,她們找的理由,蘇蘇竟也沒法反駁,只好隨了她們,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

蘇蘇來金玉滿堂,也是找了理由的,如今自然不能什麽都不做就走,叫粉黛叫了掌櫃的上來,她趁著這個功夫解開包袱,將帶來的東西拿出來,順手將桌子上的盒子塞進包袱。

水墨幾個只以為那盒子是姑娘已經挑好的首飾,雖然盒子大了些,看著也挺沈的,但是姑娘有錢,多買一些首飾也沒什麽。畢竟連她們這些沒什麽銀子的都想把金玉滿堂都搬回去呢,那個女人能拒絕珠寶首飾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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